說到昏倒,我小時候有一次經驗。
我從小流鼻血到大,印象中小時候檢查的結果是鼻膜天生特別薄,然後這件事似乎就變成了我人生中經歷最豐富的事了(!?)
豐富到我覺得寫個十篇大概也不是問題(不值得炫耀啊!)
最生猛的一次發生在我五歲,對!幼稚園還沒畢業!
五歲的事,現在似乎只記得兩件,這是其一,因為當時日本連續劇「阿信」正流行,老媽每個禮拜都要看,主題曲是「感恩的心」,而根據維基百科記載,台灣首播在1994年5月,可說考證有據。
五歲那年某個週五,老媽沒看到晚上的阿信,而決定看深夜重播的,就把我們兄弟倆哄去二樓睡。
我睡到一半覺得鼻子癢,就把手伸進鼻孔挖,半夢半醒間力道沒拿捏,就把鼻子挖破了!
『阿~又流了...』然後有點不甘願的醒來,有點不甘願的爬去浴室(還想繼續睡),找衛生紙。
這種一股作氣的挖破方式非常霸氣,流的血量也非常不客氣,衛生紙一拿到鼻子前馬上就濕透,就像打開水龍頭般,可以感受到真的是用「流」的。
沒多久整捲衛生紙就用完了,捏著鼻子還是一直答答答答答答的滴個不停。
不間斷的持續著,一直滴,從手掌、到手肘、到大腿、到膝蓋、到腳底。
乾掉的部分印出了掌紋、指紋、腳印。
到後來連捏住鼻子的力氣都沒有了。
等我覺得大事不妙時,已經沒力氣喊叫了,鼻腔、口腔、喉嚨裡全都是血,而樓下客廳仍持續傳來日劇的對話聲。
『看什麼阿信啦......』我開始在心裡滴咕著。
『妳的兒子也很可憐阿嗚嗚嗚嗚~~』
『到底要不要來救妳兒子拉?』
『妳兒子快死掉了啦嗚嗚嗚嗚~~』
『可惡的阿信!』
『可惡的小日本!』
『我以後都不要看連續劇!』
『阿信哪有我可憐拉嗚嗚嗚嗚~~』
一個小朋友就這樣趴在馬桶上,內心戲不斷巡迴......
到後來乾脆直接躺下來,躺在滿地的血泊中。
然後就睡著了。
就睡著了......
隔天早上醒來時,我已經在床上了,衣服已經換過,而老媽在用長柄刷掃廁所。
然後我伴隨著刷刷聲,又睡回去了,記憶就到這為止。
之後只要一聽到「感恩的心」這首歌,腦子還是會浮起滿地是血的浴室,偏偏這首歌在畢業典禮流行了好幾年。
後來想想,說不定小時候的仇日傾向跟阿信有關阿,超級莫名其妙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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